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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最後的戰役

  田柾國雙腳站在一座佈滿苔痕,木板間的縫隙全塞滿深綠色帶毒的藤蔓的吊橋上。兩端的木樁看上去比上回更不堪一擊,乍看之下連支承一個人的重量都十分勉強。那座橋就像被不斷拉長的口香糖,糖絲越拉越細,隨時會「啪」一聲斷裂。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似,岌岌可危的吊橋、昏暗的光線,只不過此刻少了一個黏玧其哥的小傻瓜和霸道的吸血鬼。田柾國踩在一塊枯爛的木板邊緣,腳一前一後,準備一躍而下。木頭隨著田柾國的重心挪動「喀吱、喀吱」響,好似天使和惡魔同時絕望的悲鳴。

  他猶豫了。清澈的眼眸無法看穿腳底的萬丈深淵,視線範圍裡只有可見光照到的峭壁和漸深的殘緣。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臟猛烈的撞擊前胸,每一下都好似要衝破胸腔和肋骨。

  這回要下去,他擔心的有兩件事。一是如果比鄭號錫晚了一刻找到金泰亨,要帶走金泰亨就必須先跟鄭號錫拼個你死我活,那麼結果必定不死也是兩敗俱傷;二則是找到了金泰亨,萬一沒辦法把他喚醒該怎麼辦?

  田柾國再次往下看,黑暗像吸鐵一樣引誘他向下跳。他把重心放低,像即將探索深海的潛水者,身上卻沒有水肺或氧氣瓶,獨自面對生死位卜的未知領域。

  闔上眼,他深吸一口氣,縱身向下躍。

  風從耳邊高速呼蕭而過,陰森森的冷刺入他的骨髓,好似身邊充斥著千萬隻冤魂。他緊咬著牙關,骨頭好似要分離般往四面八方摩擦,皮膚則是如同橡膠在熱鐵片上來回磨動,灼的發燙。接近地面的短暫幾秒鐘,為了避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沒有展開背上的翅膀。少了翅膀,平衡頓時變得加倍困難,只好半跌半摔,屁股著地墜落在荒涼的谷底。

  「嘶──」他倒抽一口氣。兩個手掌上的皮都磨破了,露出淡紅色的肉和密密麻麻的點點──微血管破裂後的痕跡。他站起身,膝蓋的骨頭喀喀作響。得在入夜前趕到才行,泰亨還在等我。想到這裡,他不敢怠慢,手往身上一抹就往遠方矗立的城堡邁步。

 

  「鄭將軍,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分成四路人馬。你們都知道金碩珍的指令,每一個村落都不許放過。遇到吸血鬼、妖精和重生者一律格殺物論。」「精兵到我面前集合,等等隨我往宮殿去。」

   這條路是有去無回了。鄭號錫面色凝重的俯瞰整個血界,瞳孔反射出一片深紅色的光景。

  站在氣派的宮殿門口,鄭號錫轉頭伸出食指示意所有人不許出聲。他使勁往門上一踹,沒有上鎖,厚實的木質門很輕鬆就被打開了。裡頭一點陽光也沒有,晦暗的燈光把大家渲染的昏昏沈沈,幾個精兵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一個個都用手臂撐著門板。

  「將軍,這裡的氛圍好奇怪,好像被人特別設計過一樣,咳咳……」語畢,那名士兵又猛咳了幾下,眼頭流出血滴,然後斷氣,死了。

  受影響的精兵接二連三的出現,所有人的症狀都相同:咳嗽、出血、死亡。鄭號錫發覺不對,立刻大喊:「金泰亨早料到我們會來所以已經佈了陣!還活著的人用袖口把眼睛蒙住,盡量不要吸收這裡的光線,我們往前移動!」。所有人照著鄭號錫的話動作,果不其然,擋住那謎樣的光之後,受影響的人大幅減少。不幸的是,光在門口鄭號錫就已經耗掉一半的兵力,這讓他不禁開始擔心起接下來宮殿內金泰亨設下的其他防護。

  是什麼時候露陷的?金泰亨不可能事先知道開戰的計畫。鄭號錫嘖了一聲,莫非是田柾國?他想了片刻,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田柾國這段時間都待在血界,別說是會議結果,連天界早已翻雲覆雨都不曉得。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金泰亨之前的身分──他身體裡某處藏著的天使之力警告了他。這下麻煩大了,眼下鄭號錫剩下一半的兵力,敵暗我明,就算攻擊村落的四方軍隊前來支援也不見得能夠捱過金泰亨法術的折磨。

  只能放手一搏了。鄭號錫暗自發誓,就算要賠上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我們現在人手不多,待會兩兩一組,彼此好有個照應。記住每一層樓都好好給我搜,非得逮到金泰亨不可。」剩下的精兵大都已經恢復神智,應了聲「是,將軍」,就整裝各自小跑步解散。

  鄭號錫抬頭環視了整座宮殿的格局,雕花的圓頂,密密麻麻的階梯和樓閣,要從這裡找到金泰亨說是大海撈針也不為過。

  「就從這裡開始吧。」抱著不找到金泰亨不歸的決心,鄭號錫走下樓梯,打算由下而上找起。

  找了不知道多久,鄭號錫一直都在迷宮般的地窖裡繞,雖然牢房上的編號都不同,但格局太相似了,導致他產生一種原地轉圈的錯覺。才第一層,不,還在地下室他就已經暈頭轉向。倒不是金泰亨又施了什麼法術,純粹是這裡的裝潢設計太讓人頭暈目眩,加上這裡一扇窗沒有,讓習慣活在光裡天使渾身不自在。

  「砰」一聲,鄭號錫的頭直直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他立刻警戒的抬眼,眼珠子冒出藍色的光圈。眼前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有和剛剛相同無止盡的走廊。說的精準一點,就是鄭號錫撞上了一塊像牆一樣的空氣。他自己一時也摸不著是怎麼回事,於是他試探性的伸手,果然觸碰到一面冰冷冷的透明牆。正覺得奇怪,忽然,一個深紅色的影子從牆後現出。濃烈的血氣撲鼻而來,鄭號錫快速掩住自己的鼻子,雙眼被腥味醺的無法睜開,喉嚨也充斥著血味,只能嘶啞的乾咳。

  「金……泰亨,我知道是你……」鄭號錫說。

  對方沒有回應,再度朝著鄭號錫發放出一陣腥紅的濃霧,空氣裡頓時注滿飽和的腥味,眼前的透明牆也隨之瓦解。鄭號錫匍匐在地,上頭的空氣已無法供應呼吸,雖然下層的氧氣也十分稀薄,但還不致於窒息。這時,金泰亨開口了。他大吼:「搶走柾國的人都該死!」

  「咳…….金泰亨,你聽我說……我並沒有帶走田柾國。」

  「是你帶走柾國,是你!」

  「不是我……」鄭號錫緩緩的爬向前,每次往前挪一點點,終於兩人之間剩下五公尺多的距離。

  鄭號錫趴在地上仰望著金泰亨,兩個眼窩深深凹陷,漆黑的眼眸蔓延至原先白色的部份。他的皮膚像褪了色一般灰白,乍看之下就像迷失在心裡的孤魂。

  「小果子……」鄭號錫聽見金泰亨重複的喃喃自語,看來他還是無法接受金碩珍帶走田柾國的事實。有那麼一瞬,鄭號錫打從心底同情金泰亨。先是被強迫與戀人分開,現在又得被自己親手解決,怎麼會有人的命運這麼淒慘呢?

  執行任務比私人的情感更重要。鄭號錫閉緊雙眼,讓自己振作起來。「對不起了,泰亨。」鄭號錫猛一發力,強烈的金光混著藍色的光點從他的身體四周發散,光束化成一條堅韌的鎖鏈纏繞在金泰亨身上。金泰亨痛苦的驚叫出聲,被光觸碰的的每一處都出了血。他用僅存的力氣,沙啞的說:「柾國兒…………愛你……」說完,金泰亨便暈了過去。

  隨著金泰亨失去意識,地窖變得稍微明亮一點,先前的腥味也全數散去。鄭號錫起身,右手更加用力的拉扯金泰亨身上的鎖鏈。說時遲那時快,一股炙熱的光射向鄭號錫的手臂,疼痛讓他不得不放手讓金泰亨重摔在地。他立刻回頭想找出攻擊他的人,內心疑惑和焦慮參半。剛才那分明是天使的光芒,而且絕非一般的天使擁有的力量。不過誰會在此刻做出這樣叛變的舉動呢?

  鄭號錫並沒有思考太久,因為答案已出現在他眼前。

  田柾國渾身上下散發著逼人的能量,一對白金色的翅膀在黑暗的長廊裡顯得格外明顯。他一步一步靠近,眼裡沒有一點通融。

  鄭號錫再度拉起金泰亨,打算全速離開。但他低估了田柾國的能力。待他回過神,身體已經被固定在牆上動彈不得。

  「號錫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田柾國問。

  「這是命令……

  「你知道這個命令違背了天則嗎?」

  鄭號錫點點頭,表示知道。

  「哥……那你知道你這麼做傷害我多深嗎?」

  這回鄭號錫沉默了,他著低頭,面色有些難看。

  ……你怎麼過來了?」

  「帶走金泰亨。」他說,答案簡短的讓鄭號錫意外。「所以,希望哥能看在我們過去的情面上,把他交給我。」

  鄭號錫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金泰亨,接著看向田柾國說:「金碩珍命令我取他性命,而你卻要我把他交給你,這不是擺明讓我為難嗎?」

  「金碩珍已經不打算殺他了阿!」

  鄭號錫雙手貼著牆,除了手指以外四肢都無法移動。「柾國阿,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麼,就算他臨時改變說詞,正在執行的命令是無法收回的。天使出爾反爾會遭天譴,這點你應該也曉得。」

  「可是……就不能破例一次嗎?」田柾國露出哀傷的神情。他收起翅膀,走向金泰亨。隨著田柾國的力量散去,鄭號錫從牆上摔了下來。  

  田柾國抱起金泰亨,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懷中。金泰亨的臉頰微微凹陷,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在這番折騰之後看上去更加憔悴。他虛弱的闔著眼,唇上沾滿的鮮血有一部分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痂。田柾國府下身,輕輕在金泰亨額頭上落下一吻。他將雙手交疊在金泰亨胸口上,全神貫注的將自己體內的能量傳送到對方的身體裡。鄭號錫呆愣愣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畫面,田柾國全身發著光,光的線條蔓延至他的臉龐,留下龜裂的痕跡。極強的金色光芒不斷向外擴散,注入金泰亨的左胸口。當了那麼久的天使,只知道聖天使的力量不一般,但像田柾國這樣強勁的鄭號錫還是頭一次見。他盡可能不發出聲音的移動腳步,手裡緊握從背上取下的一只金屬長矛。

  「還我田柾國……

  「把我的柾國還來!」金泰亨一睜眼就大吼,嗓子已經啞的像砂紙。

  金泰亨兩手分別按在田柾國的肩膀上,將他重重壓倒在地上。田柾國的腦袋毫無緩衝的撞擊堅硬的地板,砰一聲,田柾國感受到後腦ㄧ股熱呼呼的液體流淌在磁磚上。

  田柾國感到一陣暈眩,「泰亨……我是柾國阿。」

  「少騙我,你才不是他。他已經被金碩珍帶走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為什麼每一次都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他邊說,左手又撂起拳頭往田柾國的臉上揍了一拳。田柾國吃痛的乾嘔了幾聲,雙眼始終堅定不移的看著金泰亨。鄭號錫按緊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好發動攻擊。

  「金泰亨,我命令你現在放下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鄭號錫舉起長矛,作勢要射向他。

  田柾國一聽,立刻喊道:「號錫哥不要!」他流露出悲傷的眼神,嘴裡喃喃唸著:「殺了他就等於殺了我呀……

  鄭號錫不打算停手,嘆息道:「你為什麼總在替他求情呢?他終歸難逃一死,現在我就讓他解脫吧。」

  「不要阿……」田柾國用最低姿態的懇求語氣說,「求求你別這麼做……

  不等田柾國說完,鄭號錫已瞄準金泰亨的心臟,卯足全力擲出長矛。

  田柾國撇開頭,雙眼緊緊閉著。他不敢、也不想接受眼前的畫面。

  「鄭號錫,你瘋了嗎?」

  一個冷冷的聲調穿透空氣裡緊張的氣氛,田柾國迅速睜開眼,眼前是閔玧其冷峻的身影,手裡抓著一只長矛。

  鄭號錫看著那隻接住矛的手,苦笑了幾聲。「我以為你不喜歡攪和這種事情,突然這麼積極讓我有點怕。」

  「號錫哥……你剛剛是想殺掉泰亨嗎?」朴智旻躲在閔玧其身後,只露出一對晶瑩的雙眼。他的聲音顫抖,看來受到的衝擊不小。

  「是又如何?」鄭號錫走向閔玧其,「你們兩個明明可以在天界安分的呆著,沒想到竟然自願來淌這一灘渾水。命令要我除掉血族和金泰亨,現在看來情況變得更棘手了。」

  朴智旻聽見鄭號錫的話後身子一抖,連對方的眼都不敢直視。忽然鄭號錫猛地抽手,用力的搶過矛,閔玧其重心不穩的退了兩步。

  「鄭號錫,你最好給我想清楚!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別怪我不留情面。」閔玧其說。

  鄭號錫瞥了一眼抱著金泰亨的田柾國,又看了看閔玧其身後的朴智旻,譏諷的說:「你現在是在威脅我?不好好把握最後一點時間跟你的智旻相處,以後就沒機會囉。」

  「這是什麼意思……?玧其哥,他在說什麼?」

  「原來你沒告訴智旻。」鄭號錫揚起眉,隨即露出明白的表情。「也對,你向來保護他,怎麼可能跟他說這種會讓他心碎的事。」

  「玧其哥,你有事瞞著我嗎?」朴智旻害怕的望著閔玧其的雙眼,希望對方告訴他:沒事,一切安好。但閔玧其刻意避開瞅著他的小眼神,失神的盯著地面。

  「有,還是件大事。」鄭號錫代替他回答。

  閔玧其一聽,眼裡瞬間充滿慍色。「給我閉上你的嘴!」

  鄭號錫對閔玧其的話充耳不聞,不疾不徐的說:「你的玧其哥就要被消滅了。他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會從你的記憶裡消失。」

  「消滅……」朴智旻喃喃的唸著。「怎麼會這樣……

  閔玧其想安慰朴智旻,告訴他這是他自願的,你不需要自責。但當閔玧其一靠近朴智旻,朴智旻就化成一束光逃走了。閔玧其想上前去追,但他立刻想到自己離開之後田柾國就必須孤軍奮戰,內心激烈的交戰著。瞥了一眼負傷的田柾國,閔玧其決定留下。

  「不去追嗎?或許再也見不到了喔。」鄭號錫說。

  「少廢話,如果連我都離開,誰阻止你做卑鄙的事。」

  「哥你就去吧……我能挺的住。」田柾國緩緩爬起身對閔玧其說,「再說智旻沒有你在身邊要是遇到危險可就不好了。」

  「可是……」閔玧其想繼續辯駁,腦袋裡卻浮現當初智旻遭到攻擊時的畫面。

  田柾國見他態度已經軟化,順勢說:「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我和智旻會等你的好消息。」

  閔玧其說完也化成搶眼的光芒,離開了。

  地窖裡瞬間靜了下來,空氣也覆上一層涼意。鄭號錫握著武器,一步一步向金泰亨逼近。田柾國吃力的拖著金泰亨往牆角去,兩個人模樣狼狽的在地上挪行。「所以說幹嘛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趕走呢?要是閔玧其在,應該能撐久一點。」他很快的走到他們身邊,舉起矛,尖頭抵著金泰亨的喉嚨。金泰亨絲毫沒有反抗,嘴裡依然虛弱的唸著田柾國的名字。

  「把東西拿開……」田柾國伸手撥開那只矛,他的指頭發抖的厲害,心跳也變得細碎雜亂。他不知道剛剛自己的頭到底流了多少血,只知道血暫時止住了。已經流乾了嗎?田柾國想著,一面觀察著四周有沒有任何能夠逃離的窗口。憑他現在的狀況,怕是禁不起一戰。

  「柾國阿,你就識相點,讓我趕快辦完事就能帶你回去治療了。你現在頭應該很暈吧?要是睡過去,哥可能也沒法叫醒你了。」鄭號錫說著又將矛抵在金泰亨身上,這次他把尖頭瞄準他的心窩,稍一使力,細細的血流就順著矛的方向流出。

  「我叫你拿開!」田柾國使出渾身的力氣撞開那只矛,身體散出微弱的光亮。他艱辛地爬到金泰亨身上,把自己做成肉墊防護罩。田柾國吁吁的喘著氣,連身上最後一點力氣都要流逝掉了。好累,好想睡阿。田柾國眼前忽然分裂出好多個鄭號錫,每一個影像都模糊的晃動,根本無法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你要這樣我也真是服了你,果然愛的力量很強大。但如果愛錯人的話,只會至你於死地!」

  「喝啊──」鄭號錫大吼了聲,奮力向下一刺,矛頭貫穿田柾國的背和金泰亨的胸骨。鮮血如噴泉般傾瀉而出,兩人的血液合而為一,在磁磚地板上匯成一朵淒涼凌亂的血玫瑰。

  「任務完成。」

  鄭號錫轉身離去,皮靴的回音在長廊裡留下悠長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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